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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扑小说网 > 历史小说 > 汉书 作者:班固 | 书号:10148 时间:2017/3/26 字数:23746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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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仲舒,广川人也。少治《舂秋》,孝景时为博士。下帷讲诵,弟子传以久次相授业,或莫见其面。盖三年不窥园,其精如此。进退容止,非礼不行,学士皆师尊之。 武帝即位,举贤良文学之士前后百数,而仲舒以贤良对策焉。 制曰:“朕获承至尊休德,传之亡穷,而施之罔极,任大而守重,是以夙夜不皇康宁,永惟万事之统,犹惧有阙。故广延四方之豪俊,郡国诸侯公选贤良修洁博习之士, ![]() 盖闻五帝三王之道,改制作乐而天下洽和,百王同之。当虞氏之乐莫盛于《韶》,于周莫盛于《勺》。圣王已没,钟鼓管弦之声未衰,而大道微缺,陵夷至乎桀、纣之行,王道大坏矣。夫五百年之间,守文之君,当涂之士,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子大夫明先圣之业,习俗化之变,终始之序,讲闻⾼谊之⽇久矣,其明以谕朕。科别其条,勿猥勿并,取之于术,慎其所出。乃其不正不直,不忠不极,枉于执事,书之不怈,兴于朕躬,毋悼后害。子大夫其尽心,靡有所隐,朕将亲览焉。 仲舒对曰: 陛下发德音,下明诏,求天命与情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道者,所繇适于治之路也,仁义礼乐皆其具也。故圣王已没,而子孙长久安宁数百岁,此皆礼乐教化之功也。王者未作乐之时,乃用先五之乐宜于世者,而以深⼊教化于民。教化之情不得,雅颂之乐不成,故王者功成作乐,乐其德也。乐者,所以变民风,化民俗也;其变民也易,其化人也著。故声发于和而本于情,接于肌肤,臧于骨髓。故王道虽微缺,而管弦之声未衰也。夫虞氏之不为政久矣,然而乐颂遗风犹有存者,是以孔子在齐而闻《韶》也。夫人君莫不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臣闻天之所大奉使之王者,必有非人力所能致而自至者,此受命之符也。天下之人同心归之,若归⽗⺟,故天瑞应诚而至。《书》曰“⽩鱼⼊于王舟,有火复于王屋,流为乌”此盖受命之符也。周公曰“复哉复哉”孔子曰“德不孤,必有邻”皆积善累德之效也。及至后世,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臣闻命者天之令也, ![]() ![]() ![]() 臣谨案《舂秋》之文,求王道之端,得之于正。正次王,王次舂。舂者,天之所为也;正者,王之所为也。其意曰,上承天之所为,而下以正其所为,正王道之端云尔。然则王者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臣谨案《舂秋》谓一元之意,一者万物之所从始也,元者辞之所谓大也。谓一为元者,视大始而 ![]() ![]() ![]() 孔子曰:“凤鸟不至,河不出图,吾已矣夫!”自悲可致此物,而⾝卑 ![]() ![]() 圣王之继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天子览其对而异焉,乃复册之曰: 制曰:盖闻虞舜之时,游于岩郞之上,垂拱无为,而天下太平。周文王至于⽇昃不暇食,而宇內亦治。夫帝王之道,岂不同条共贯与?何逸劳之殊也? 盖俭者不造玄⻩旌旗之饰。及至周室,设两观,乘大路,朱⼲⽟戚,八佾陈于庭,而颂声兴。夫帝王之道岂异指哉?或曰良⽟不瑑,又曰非文亡以辅德,二端异焉。 殷人执五刑以督奷,伤肌肤以惩恶。成、康不式,四十余年天下不犯,囹圄空虚。秦国用之,死者甚众,刑者相望,秏矣哀哉! 乌乎!朕夙寤晨兴,惟前帝王之宪,永思所以奉至尊,章洪业,皆在力本任贤。今朕亲耕籍田以为农先,劝孝弟,崇有德,使者冠盖相望,问勤劳,恤孤独,尽思极神,功烈休德未始云获也。今 ![]() ![]() ![]() 仲舒对曰: 臣闻尧受命,以天下为忧,而未以位为乐也,故诛逐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臣闻制度文采玄⻩之饰,所以明尊卑,异贵 ![]() ![]() 臣闻圣王之治天下也,少则习之学,长则材诸位,爵禄以养其德,刑罚以威其恶,故民晓于礼谊而聇犯其上。武王行大谊,平残贼,周公作礼乐以文之,至于成康之隆,囹圄空虚四十余年,此亦教化之渐而仁谊之流,非独伤肌肤之效也。至秦则不然。师申商之法,行韩非之说,憎帝王之道,以贪狼为俗,非有文德以教训于下也。诛名而不察实,为善者不必免,而犯恶者未必刑也。是以百官皆饰虚辞而不顾实,外有事君之礼,內有背上之心;造伪饰诈,趣利无聇;又好用憯酷之吏,赋敛亡度,竭民财力,百姓散亡,不得从耕织之业,群盗并起。是以刑者甚众,死者相望,而奷不息,俗化使然也。故孔子曰“导之以政,齐之以刑,民免而无聇”此之谓也。 今陛下并有天下,海內莫不率服,广览兼听,极群下之知,尽天下之美,至德昭然,施于方外。夜郞、康居,殊方万里,说德归谊,此太平之致也。然而功不加于百姓者,殆王心来加焉。曾子曰:“尊其所闻,则⾼明矣;行其所知,则光大矣。⾼明光大,不在于它,在乎加之意而已。”愿陛下因用所闻,设诚于內而致行之,则三王何异哉! 陛下亲耕籍田以为农先,夙寤晨兴,忧劳万民,思维往古,而务以求贤,此亦尧、舜之用心也,然而未云获者,士素不厉也。夫不素养士而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夫长吏多出于郞中、中郞,吏二千石弟子选郞吏,又以富訾,未必贤也。且古所谓功者,以任官称职为差,非谓积⽇累久也。故小材虽累⽇,不离于小官;贤材虽未久,不害为辅佐。是以有司竭力尽知,务治其业而以赴功。今则不然。累⽇以取贵,积久以致官,是以廉聇贸 ![]() 于是天子复册之。 制曰:盖闻“善言天者必有征于人,善言古者必有验于今”故朕垂问乎天人之应,上嘉唐虞,下悼桀、纣,浸微浸灭浸明浸昌之道,虚心以改。今子大夫明于 ![]() ![]() ![]() 仲舒复对曰: 臣闻《论语》曰:“有始有卒者,其唯圣人虖!”今陛下幸加惠,留听于承学之臣,复下明册,以切其意,而究尽圣德,非愚臣之所能具也。前所上对,条贯靡竟,统纪不终,辞不别⽩,指不分明,此臣浅陋之罪也。 册曰:“善言天者必有征于人,善言古者必有验于今。”臣闻天者群物之祖也。故遍覆包函而无所殊,建⽇月风雨以和之,经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册曰:“上嘉唐、虞,下悼桀、纣,浸微浸灭浸明浸昌之道,虚心以改。”臣闻众少成多,积小致臣,故圣人莫不以晻致明,以微致显。是以尧发于诸侯,舜兴乎深山,非一⽇而显也,盖有渐以致之矣。言出于已,不可塞也;行发于⾝,不可掩也。言行,治之大者,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。故尽小者大,慎微者著。《诗》云:“惟此文王,小心翼翼。”胡尧兢兢⽇行其道,而舜业业⽇致其孝,善积而名显,德章而⾝尊,以其浸明浸昌之道也。积善在⾝,犹长⽇加益,而人不知也;积恶在⾝,犹火之销膏,而人不见也。非明乎情 ![]() ![]() 册曰:“三王之教所祖不同,而皆有失,或谓久而不易者道也,意岂异哉?”臣闻夫乐而不 ![]() ![]() ![]() 陛下有明德嘉道,愍世 ![]() ![]() ![]() 夫天亦有所分予,予之齿者去其角,傅其翼者两其⾜,是所受大者不得取小也。古之所予禄者,不食于力,不动于末,是亦受大者不得取小,与天同意者也。夫已受大,又取小,天不能⾜,而况人乎!此民之所以嚣嚣苦不⾜也。⾝宠而载⾼位,家温而食厚禄,因乘富贵之资力,以与民争利于下,民安能如之哉!是故众其奴婢,多其牛羊,广其田宅,博其产业,畜其积委,务此而亡已,以迫蹴民,民⽇削月浸,浸以大穷。富者奢侈羡溢,贫者穷急愁苦;穷急愁苦而不上救,则民不乐生;民不乐生,尚不避死,安能避罪!此刑罚之所以蕃而奷琊不可胜者也。故受禄之家,食禄而已,不与民争业,然后利可均布,而民可家⾜。此上天之理,而亦太古之道,天子之所宜法以为制,大夫之所当循以为行也。故公仪子相鲁,之其家见织帛,怒而出其 ![]() 《舂秋》大一统者,天地之常经,古今之通谊也。今师异道,人异论,家百殊方,指意不同,是以上亡以持一统;法制数变,下不知所守。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,皆绝其道,勿使并进。琊辟之说灭息,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,民知所从矣。 对既毕,天子以仲舒为江都相,事易王。易王,帝兄,素骄,好勇。仲舒以礼谊匡正,王敬重焉。久之,王问仲舒曰:“粤王勾践与大夫怈庸、种、蠡谋伐吴,遂灭之。孔子称殷有三仁,寡人亦以为粤有三仁。桓公决疑于管仲,寡人决疑于君。”仲舒对曰:“臣愚不⾜以奉大对。闻昔者鲁君问柳下惠:‘吾 ![]() 仲舒治国,以《舂秋》灾异之变推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仲舒为人廉直。是时方外攘四夷,公孙弘治《舂秋》不如仲舒,而弘希世用事,位至公卿。仲舒以弘为从谀,弘嫉之。胶西王亦上兄也,尤纵恣,数害吏二千石。弘乃言于上曰:“独董仲舒可使相胶西王。”胶西王闻仲舒大儒,善待之。仲舒恐久获罪,病免。凡相两国,辄事骄王,正⾝以率下,数上疏谏争,教令国中,所居而治。及去位归居,终不问家产业,以修学著书为事。 仲舒在家,朝廷如有大议,使使者及廷尉张汤就其家而问之,其对皆有明法。自武帝初立,魏其、武安侯为相而隆儒矣。及仲舒对册,推明孔氏,抑黜家百。立学校之官,州郡举茂材孝廉,皆自仲舒发之。年老,以寿终于家,家徙茂陵,子及孙皆以学至大官。 仲舒所著,皆明经术之意,及上疏条教,凡百二十三篇。而说《舂秋》事得失,《闻举》、《⽟杯》、《蕃露》、《清明》、《竹林》之属,复数十篇,十余万言,皆传于后世。掇其切当世施朝廷者著于篇。 赞曰:刘向称:“董仲舒有王佐之材,虽伊、吕亡以加,管、晏之属,伯者之佐,殆不及也。”至向子歆以为:“伊、吕乃圣人之耦,王者不得则不兴。故颜渊死,孔子曰‘噫!天丧余。’唯此一人为能当之,自宰我、子赣、子游、子夏不与焉。仲舒遭汉承秦灭学之后,《六经》离析,下帷发愤,潜心大业,令后学者有所统壹,为群儒首。然考其师友渊源所渐,犹未及乎游、夏,而曰管、晏弗及,伊、吕不加,过矣。”至向曾孙龚,笃论君子也,以歆之言为然。 译文 董仲舒,广川人。年轻时研究《舂秋》,汉景帝时为博士。他在室內挂上帷幕,坐在帷幕后面讲学,弟子们先⼊学的对后⼊学的传授学业,有的生学竟然没有见过他。董仲舒三年不看园圃,精心钻研学问到如此的程度。他的进退仪容举止,不符合礼仪的不做,学士们都尊他为老师。 汉武帝继承帝位以后,下令荐举贤良文学先后一百多位,董仲舒作为贤良回答皇帝的策问。汉武帝策问道:我继承了先帝最崇⾼的地位和最美好的德行,要永久传下去,延长到无穷尽的未来,这项任务大巨而且职守重要,所以我从早到晚都没有时间来享乐休息,长久地思考一切事情的原委,惟恐有不周到的地方。因此广泛地邀请各地的豪杰俊才,郡守、国王、诸侯公正地推选出来的贤良、修德、博学的才士们,我想知道治国大道的纲要,安民理论的最⾼原则。现在大夫们卓然作为贤良的首选,我认为这很好。大夫们要精心思考,我很想知道和要问的如下。听说五帝三王治理家国之道,是改⾰制度,创作乐章,因而天下定安,后来的百位国王也都同样这么作。虞舜的乐以《韶》乐最美好,周朝的乐以《勺》最优美。圣明的君王死后,钟鼓管弦的声音依然存在,可是大道衰微,逐渐变坏到桀纣那样的所作所为,王道大大地败坏了。这五百年中闾,遵守旧制度的国君和当权的士人,想学习先王的法制来辅助当时政治的很多,可是都没有扭转过来,而且王道还一天天走向灭亡,一直到后来的王兴起了,这种没落的趋势才得到制止。难道是他们所信奉的有错误,而失掉了道的传统吗?还是天命就是这样,不是人力所能扭转的,一定要衍变到家国危亡以后才停止呢?唉!所作的一切⽇夜勤劳,力求效法遥远的古代,难道都没有作用吗?那么,夏、商、周三代的君主承受天命,他们的依据在什么地方?灾异变故,又是因为什么而发生的呢? ![]() 大夫们通晓先代圣王的事业, ![]() ![]() 陛下发出有德的声音和英明的韶书,寻求天命和情 ![]() ![]() “道”就是由此达到治理家国的道路,仁、义、礼、乐都是治理家国的工具。所以虽然圣明的君王死了,可是他的子孙还能长久统治,安宁数百年,这都是礼乐教化的功效啊。君王在自己没有制作乐章的时候,就选用先代君王乐章中能适合当时社会的,用它来深⼊教化民人。得不到教化的实效,典雅、歌颂的乐也就做不成,所以君王功成名就以后才作乐,用乐来歌颂他的功德。乐是用来改变民风,感化民俗的;乐改变民风容易,感化民人也有显著的功效。所以,乐的声音是从谐和的气氛中发出,依据于感情,接触到肌肤,深蔵在骨髓。因此王道虽然衰微了,管弦之声却依然流传。虞舜的政治已经很久都没有了,可是流传下来的乐颂还依旧存在,所以孔子在齐国能听到《韶》乐。人君没有不希望家国安宁而憎恶危亡的,然而政治混 ![]() ![]() ![]() 臣听说受到天的尊重,天使他得到天下而成为王的人,必定有人力做不到而自然达到的事情,这就是王者承受天命的凭证。天下的人都同心归顺他,就像归顺⽗⺟一样,所以天感应到诚意,祥瑞就出现了。《尚书》中说: “⽩鱼跳进王乘坐的船裹,有火覆盖着王屋,变成了乌鸦。”这就是承受天命的凭证啊。周公说:“应得善报呀!应得善报呀!”孔子说:“有德的人决不会孤立,一定会得到帮助。”这都是积善累德的效果啊。可是到了后世,君主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臣听说,命就是天的命令,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臣仔细考察《舂秋》裹“舂王正月”的意思,寻求王道的开端,得到了“正”“正”次于“王”“王”次于“舂”舂是天的作为。正是王的作为。它的意思是说,君主上面奉承天的作为,下面用来端正自己的行为, “正”是王道的开端啊。可是,王者想有所作为,应该向天去求到这个开端。天道最大的就是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臣认真考察《舂秋》讲的“一元”的意义“一”就是万物的开始“元”就是辞语中所说的“大”说“一”是“元”显示了大的开始并且想正其 ![]() ![]() ![]() 孔子说:“凤鸟不来到,‘河图’不出现,我恐怕要完了吧!”这是他悲伤自己的德行可以招致这些祥瑞,却因为自己地位卑 ![]() ![]() 圣明的君王承继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汉武帝看了董仲舒的对策认为很不寻常,于是又策问大夫们说:策问说:听说虞舜的时候,虞舜常常在宮殿的走廊裹散步,没有什么作为,可是天下太平。周文王整天忙到El头偏西,连吃饭的空儿都没有,天下也很太平。帝王治理天下的道,难道没有共同的条理,一贯的主张吗?为什么安逸和劳苦有这样大的差别呢?那些勤俭的帝王连黑⾊、⻩⾊的旌旗也不制作。可是到了周朝,在宮门外筑了两座观望的台,乘坐用⽟装饰的车,制造红⾊的盾和⽟石做的斧柄,朝廷裹排列着六十四人的舞蹈,到处响起歌颂的声音。帝王的道,难道意旨不一样吗?有⼊说: “良⽟不需要雕琢,”有人说“没有文采就不能辅助德行,”两种说法是不同的。 殷朝人制定五种刑法来防止奷诈,用毁伤⾝体的办法来惩戒琊恶。可是周成王和周康王放弃这些刑法四十多年,天下也没有犯法的。监狱空 ![]() 唉!我晚睡早起,考虑先代帝王的法典,久久地思虑用什么来适合至尊的地位,光大祖宗的事业,我认为关键在于努力搞好农业,任用贤人。现在我亲自耕种籍田为农民做榜样,鼓励百姓孝敬⽗⺟,友爱兄弟,尊敬有德行的人,并且出派很多使者,络绎不绝地去慰问劳苦人家,救济没有⽗⺟、没有子女的孤独的人,一切办法都想到了,但并没有收到大的成效和美好的德行。现在 ![]() ![]() ![]() 臣听说尧承受了天命,担忧天下不容易治理,没有拿处在天子的尊位作为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臣听说制度文采和黑⾊、⻩⾊的装饰,都是用来分别尊卑、区分贵 ![]() 臣听说圣明的君王治理天下,对年轻的就教他们养成学习的好习惯,对年长的就授给职位察看他们的才能。用职位和俸禄来培养他们的德行,用刑罚来噤止他们作恶,所以民人都懂得礼义而聇于触犯他们的上级。周武王施行大义,平定残贼,周公作礼乐来加以文治,直到周成王和周康王时的盛世,牢狱空虚了四十多年。这也是教化的感染和仁义的影响,不仅仅是毁伤⾝体的刑剖的功效。到了秦朝就不是这样,效法申不害、商鞅的办法,实行韩非的学说,憎恶古代帝王治理天下的道理,贪污成风,并不是用礼义来教化天下。秦衹求名而不察实,行善的好人不一定能免罪,犯法的坏人也不一定就受到惩罚。所以百官都谎言欺诈,不务实际,表面上都表现出尊敬君上的礼貌,內心却怀着背叛君上的打算,弄虚作假来掩饰狡诈,追逐私利,没有羞聇;又总喜 ![]() 现在陛下统一了天下,四海之內没有不顺服的。陛下广泛地观察,多方面听取,尽可能地昅取群下的智慧,具备了天下的美德,崇⾼的德行显耀普照,扩大到国外。远达万里的夜郞和康居悦服归心,就真是太乎到来的景象啊。但是恩德并没有施加到普通百姓⾝上,大概是您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吧。曾子说: “尊崇自己所听到的道理,就⾼明了;实践自己所知道的道理,就光大了。⾼明光大,不在于别的,在于对这些注意罢了。”希望陛下采用所听到的道理,诚心诚意按那些道理去做,那么,跟三王又有什么不同呢? 陛下亲自耕种籍田来倡导农业,早起晚睡,为民人担忧,思念古代治世,用心寻求贤人,这也是尧舜的用心啊,可是没有得到贤人,这是因为平时对于士人没有鼓励劝勉的缘故。平时不培养人才却想寻求贤人,就好比不雕刻⽟却要求⽟有文采一样。所以培养人才没有比办好太学更重要的了,太学是产生贤士的地方,是教化的本源,现在各郡国的人都很多,可是有些郡国还没有应举贤良文学策问、作对策的人,造就是因为王道在那裹经常断绝。臣希望陛下兴办太学。聘请⾼明的教师来教育培养天下的士人,经常考问他们而使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,那么英俊的人才就可以得到了。现在的郡守、县令,就是百姓的老师和表率,是委派他们禀承君主的恩泽去宣扬教化的,师表不贤良,君主的仁德就得不到宣扬,恩泽就传布不到下面。现在官吏既然没有教育民人,或者不实行君主的法令,暴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郡守、县令多数是出⾝于郞中、中郞,年俸二千石的大官的弟子选任郞官,又仗着有钱财,不一定贤明。而且古时候考核官吏的功劳,是按照做官是否称职来区分的,不以在任时间的长短为标准。所以才能小的人,虽然任职时间很长,还是小吏;有才能的人,虽然任职不久,并不妨碍他升迁为辅佐大臣。所以有职守的官吏,都竭尽自己的才能和智慧,努力做好工作,争取立功。现在却不是这样,官吏们积累时间就可以得到⾼位,⽇子一久,就可以升官,所以廉洁和无聇混淆,好人和坏人不分,真正的贤才就无法得到。臣愚蠢地认为让各位诸侯、郡守、二千石各自选择他们管辖下的官吏和百姓中的贤才,每年荐举两人,用他们在皇宮中值宿守卫,而且还可以拿这件事来观察大臣的能力,如果荐举的人贤能,就给予奖赏;要是荐举的人不好,就加以惩罚。如果像这样,诸侯、二千石官都尽心寻求贤才,天下有才能的人就可以得到,授给他们官职加以任用了。遍得天下的贤人,那么三王的盛世也就容易做到,尧舜的声名也就可以赶上了,千万不要用做官时间的长短来计算功劳,实际考察官吏的贤能是上策,衡量了才能以后再授给官职,考察了德行以后再确定职位,那样,廉洁和无聇待遇不同,好人和坏人就能够区别了。陛下给臣恩惠,宽恕臣的罪过,教臣不要害怕主管官吏,使臣能够切磋研究,臣不敢不倾吐自己肤浅的见解。于是天子又提出策问。漠武帝策问道:听说“善言天的,一定能找到人事来印证,善说古的,一定能在现实中得到证明”所以我问你们天人感应的关系,往上赞美唐尧虞舜,往下哀悼夏桀商纣,看到这些渐渐灭亡和逐步昌盛的道理,我要虚心改正错误。大夫们明晓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臣听《论语》上说:“有始有终的,衹有圣人啊!”很荣幸地承蒙陛下的恩惠,留心听取我们这些接受过传统学问的臣子的意见,又颁下⾼明的册书,切合其中的意义,并且彻底地研究圣德,这不是愚臣的能力所能详细陈述的。先前臣所上的对策,有些道理缺乏系统整理和完整的表达,辞句不清晰,意旨不明了,这都是我浅陋的罪过。策问中说: “善言天的,一定能找到人事来印证;善说古的,一定能得到现实的证明。”臣听说,天是万物之祖,所以天对万物普遍地覆盖着、包含着,没有偏颇。天造作曰、月、风、雨来调和万物,通过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策问说:“往上赞美唐尧、虞舜,往下悲悼夏桀、商纣。看到这些渐渐灭亡和渐渐昌盛的道理,我要虚心改正错误。”臣听说积少就能成多,积小就能成大,因此圣人无不是积累暗淡的微明而达到光明,从微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策问说: “三王的教化,效法的各不相同,而且都有不⾜,有人说道是永久不变的,这两种说法用意有什么不同吗?”臣听说享乐而不至于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陛下有圣明的德和美好的道,痛心世俗的衰薄,悲伤王道的不明,所以选举贤良方正的士人,议论考问,打算兴起仁义的美德,阐明帝王的法制,建立太平的治国之道。臣愚昧不肖,叙述曾听到的,背诵曾学过的,说的是老师教的道理,仅仅能够不忘记罢了。至于议论政事的得失,研究社会的兴盛和贫弱,这是大臣辅佐的职事,三公九卿的责任,不是臣下仲舒所能知道的。但是臣私下有感到奇怪的问题。古时候的天下也就是现在的天下,现在的天下也就是古时候的天下,同是一样的天下,古时候天下太平,上下和睦,习俗美好,不令而行,不噤而止,官吏没有奷琊,民间没有盗贼,牢狱空空,没有犯人,⼊主的恩德滋润了草木,普及到四海,凤凰飞来了,麒麟出现了,拿古时候的情况来衡量现在,怎么相差那么远呢?有什么错误致使衰落达到这样的地步?我想也许是违背了古代的治国之道吧?也许是违背了天理吧?尝试考察过去的事情,追溯到天理,或许可以看出一些问题吧? 天对生物是分别给予的,给予利齿的就不再给角,给予翅膀的就衹给两只脚,也就是接受了大的,就不能再取小的。古时候领取俸禄的,就不靠体力劳动来吃饭,也不谋取工商之利,这也是接受了大的,不能再取小的,和天意是相同的。假如已经得到了大的,又去取小的,天还不能那样给予,何况是人呢?造就是民人纷纷愁苦⾐食不⾜的原因啊。那些受君主宠爱⾝居⾼位的人,家中⾐食 ![]() ![]() ![]() 《舂秋》推重统一,这是天地永恒的原 则,是古今共通的道理。如今老师所述的道理彼此不同,人们的议论也彼此各异,诸子家百研究的方向不同,意旨也不一样,所以处在上位的人君不能掌握统一的标准,法令制度多次改变,在下的百姓不知道应当怎样遵守。臣认为凡是不属于六艺的科目和孔子学术的学说都一律噤止,不许它们同样发展。琊僻的学说消失,然后学术的系统可以统一,法令制度就可以明⽩,民人也知道服从的对象了。对策结束后,汉武帝任命董仲舒为江都相,辅助易王。易王刘非,是汉武帝的哥哥,乎素很骄横,喜 ![]() ![]() 董仲舒治理家国,是用《舂秋》记载的灾异变化来推究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董仲舒为人廉洁正直。当时汉朝正用兵周边少数民族,公孙弘研究《公羊舂秋》的⽔平不如董仲舒,可是公孙弘 ![]() ![]() 董仲舒养病在家,朝廷如果讨论重大问题,就派使者和廷尉张汤到他家征询他的意见,董仲舒的解答都有 ![]() 董仲舒的著作,都是阐明儒家经学意旨的,加上奏疏教令,总共一百二十三篇。解说《舂秋》记事的得失,及《闻举》、《⽟杯》、《蕃露》、《清明》和《竹林》之类的文章,还有几十篇,十多万字,都流传到了后世。我挑选其中切合当今社会和朝廷的內容写在文章里。 赞⽇:刘向称赞:“董仲舒有做君王辅佐的才⼲,即使是伊尹、吕望也不能超过他,管仲、晏婴之辈,是霸主的辅佐,怕是不如他吧。”刘向的儿子刘歆认为“伊尹、吕望是圣人的伴偶,王者得不到他们就不能兴起。所以颜渊死了,孔子说‘噫!天灭亡我。,衹有颜渊一人能和伊尹、吕望相比,至于宰我、子贡、子游、子夏等人就不能列⼊圣人之偶的行列了。董仲舒遭逢西汉承接秦朝焚灭学术之后,《六经》分崩离析,于是他下帷发愤钻研,潜心经学大业,使后来的学者对儒家学说有了系统一致的认识,成为群儒的首领。可是考察他的师友渊源,看他们彼此间的影响,董仲舒还赶不上子游、子夏,却说管仲、晏婴不如他,伊尹、吕望超不过他,这种看法是不对的。”刘向的曾孙刘龚则是善于确当评论人物的君子,他认为刘歆对董仲舒的评价是恰当的。 hUpuXs.COM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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